“十一年,”华兰茜吃惊地说,“他来这里才六年。”
“哦,之前他在克朗代克河地区,还满世界地跑。他过去偶尔会给我挂个电话,但从不提他在哪里,只是说自己很好。我以为他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没有,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华兰茜突然很想知道他的一切。她想知道,也必须知道。以前这些都不重要,但是现在她必须知道。巴尼过去不曾告诉她,也许以后也见不到他了。
“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离开家?告诉我,告诉我。”
“嗯,其实算不上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年少无知的男孩因为和女朋友吵架而离家出走了。只有伯尼这么较真儿,总是这样,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迫,从生下来就如此。不过他一直是个安静、体贴的小伙子,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他可怜的母亲在他两岁时就去世了,那时我刚刚开始生发剂的事业。你知道,是我想出的那个配方。后来真是财源滚滚了,伯尼想要什么应有尽有。我送他去最好的学校读书,都是私立学校。我希望他成为一个绅士,我自己是无药可救了。我希望他能抓住一切机会。后来他上了麦吉尔大学,在那里拿了学位。我希望他从事法律工作,可是他却很喜欢新闻业。他想让我出钱给他办报纸,或是支持他出版一本他所谓的‘真正的、有价值的、真诚纯美的’加拿大杂志。我愿意去做,我一直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他不就是我活着的理由吗?我想让他快乐,但是他从未快乐过,你能相信吗?他虽然没有那样说过,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不快乐。他应有尽有,账户里有自己的存款,还去环游世界,但是他还是不开心。直到他爱上埃塞尔,之后他快乐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