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休庭两个小时后重新开庭,法官和陪审员走回自己的座位,两名法警把田延豹带到法官面前。法庭里非常寂静,在前一段庭审中,听众已经经历了几次感情反复,鲍菲母亲的话把谢教授悲壮的殉道者形象重重地涂上黑色。现在,听众们紧张地等待着判决结果。
法官开始发言:“诸位先生,我们所经历的是一场十分特殊的审判。诚如雅库里斯先生和谢可征先生所说,在所有人类的法律中,尽管人们可能没有意识到,但的确有两条公理,是法律赖以存在的、不需求证的公理,即人的定义和人类对自身生命的敬畏。现在,这两条公理已经受到挑战。”他苦笑道,“坦率地说,对此案的判决已经超出了本庭的能力。我想此时此刻,在新的法律问世之前,世界上没有任何法官能对此做出判决。刚才的两个小时里,我们已经尽可能咨询了世界上有名的人类学家、社会学家、生理学家和物理学家,他们的观点大致和谢先生关于‘后人类’的观点相同。所以,我即将宣读的判决是权宜性的,是在现行法律基础上所做的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