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14年和1918年之间,荣格与其无意识进行抗争,在此期间进入原型领域之后,他在20世纪20年代寻求从外部印证他的内部研究倾向,客观清楚地显示史前时期层层累积起来的集体经验和潜能。“在我的无意识之中,我想要发现我的人格的那一部分,但它却在我是一个欧洲人这种影响和压力下已变得不可见了。”[2]
除了对这些古老的人类生活模式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深刻洞见之外,这些游历活动还给他提供了一种立场,使他能够站在这个立场上对西方文明采取一种比较客观的看法。这种立场进一步证实了他的这种印象,即欧洲人已经变得与他们自己的人性疏远了。因为他们的理性主义取胜是以牺牲其生命力为代价的,因此,欧洲人的那种比较原始的本性便被“宣判为是一种或多或少有点隐秘的存在”。荣格的游历使他深刻地觉察到,他和他所遇见的人们之间有一种血亲关系(consanguinity)◎这里的血亲关系实际上指的是以人类共同具有的祖先为特征的原型意义上的关系。,他开始相信,欧洲人之所以鄙视原始民族,目的是进行自我防御,不愿意承认相比之下他们在精神上是多么贫困,多么缺乏动物的生命活力。他写道:“知识并没有使我们富裕起来,它使我们因为出生而越来越远离神话的世界,在这个神话世界里我们曾经像在家里一样舒适自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