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处,月光铺过,徒留一片悲戚的江面。
半跪在江船上,夏骊哭成了泪人。
于正沉默站在一边,不知该说什么。
抬头目光所及,尽是烽火连天的景象,厮杀与怒吼,刺疼了耳朵。
“军师,为何不去相救!陈相可还在那里!”白鸾红着眼睛发话。
贾和稳立江船,久久不发一语。
按照陈九州的命令,他要等南梁船队彻底烧起来之后,才能发动号令,让集合到一处的五万楚士,以合围之势剿杀敌军。
“白鸾,陈相让一直不让你们动,便是想让你们留住气力,以全盛的兵威,围剿敌军。”
李隆亦在不远处,听见贾和的话后,将迸出的泪珠抹了去。
“八千老卒赴死,为的,就是给你们这些东楚的青壮,多留一分生机。”
“此时若去,便是一场辜负。”
“但陈相——”
“陈相会回来,东楚哪怕打赢了这一场水战,亦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定然会回来,他舍不得东楚。”
……
“接舷战!”范龙拔刀大喊。
一批又一批的南梁军士,疯狂爬上了东楚母船。
一个又一个东楚老卒,浑身浴血地倒下,却未见有一人乞活告饶。
在左龙左虎的护卫下,陈九州死咬着牙,一剑劈开面前梁军的铠甲,往后迅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