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荣在想,仪之又何尝不是在思索,便掰着手指头说道:“仪之尝闻这毗西密生性贪婪好斗,前些年同大汉互市不过是在休养生息、储备实力而已。如今达利可汗同他争斗乃是天赐良机,若能取胜,则大汉不费一兵一卒就可扫除巨大威胁;就算是达利取而代之以后也想南侵,那他统一草原、养精蓄锐也至少需要十年功夫。倘若毗西密赢了,按他的个性,则必对乌林亚拉氏以及其他反抗他的氏族大开杀戒,到时毗西密势必元气大伤,想必也没有余力大举南下了。”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这达利可汗真是绝顶聪明,故意将部中老幼送给大汉,无非就是纳上人质,以示永不相叛。”仪之还有一层意思:若是毗西密赢了,到时幽燕王自可将手中这七百余人拱手送上,赚上一个大大的人情。只是忆然就在房中,实在不便明言。
听仪之说到这里,郑荣不住地点头称是,又见钟离匡也暗暗点头,知道三人都想到一起去了,于是微笑着对忆然说道:“仪之所言,本王深以为然。令尊达利可汗既有此意,那本王自会善待其老小,请公主放心。”又闭眼思索一番,接着说道,“既然是公主殿下,那在马市之中抛头露面实在不合时宜,若公主不嫌本王寒舍简陋,可由本王安排在王府之内居住,并派专人服侍。其他随从人等,还请公主严加约束,可命其在马市之中自食其力,切莫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