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现在你一个人隐居在这里,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你的部属把你抛弃了吗?”
“一点不错,”他说。“不过我可不想发什么牢骚,因为当一个君王或国家总统的言行像个幼稚到极点的可怜虫时,他的人民抛弃他是理所当然的。”
像所有上了年岁的老人一样,这条老鳄鱼也喜欢谈他的过去。既然现在他已经打开了话匣子,那我再来提问就是多余的了。于是,当夜风徐徐吹过江面时,我就坐在沙滩上听他讲起自己的经历来。
“你想一想看,”他这样开了腔,“我竟然被一个像猴子这样该死的动物骗过了。这家伙还没有一只可可核那么大哩,不过他就像俗话所说的,像猴子一样狡猾。事情发生的那天跟今天完全一样,江里也突然涨了水。当时我正在这里的上游,一动不动地躺在岸边,看着一只猴子在高高的树枝上做着各种滑稽动作,那些树枝刚好伸到江面上。我心里说:等着瞧吧,只要你一掉进水里,我连水温都不让你知道就把你吞下肚子。这家伙大概是看见了我,并且猜到了我的心思(在我们当中,要做到这一点可并不难),因为他翻的那些筋斗都别出心裁。他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上,用一只手、一只脚或者尾巴倒挂着自己的身体,反正一个猴子所能想像的动作他全都做了。我呢,始终耐着性子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果然,不出所料的事情发生了:一根非常脆弱的树枝折断了,我眼看着那只猴子从树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