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烛光,马谡这才看清楚陈松的面容:这个人和街亭那时候比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原本那种儒雅风度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凄苦沧桑的沉重;马谡还注意到他的头上缠着一根青色宽边布带,布带没遮到的头皮露出生青痕迹,显然这是髡刑的痕迹。
马谡一瞬间有些同情他,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比起他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这算得了什么。
陈松把蜡烛点好之后,退后两步,“扑通”一声很干脆地跪在了马谡的面前,泣道:“马参军,我对不起你……”
“起来再说。”马谡一动不动,冷冷地说道。陈松却不起来,把头叩得更低,背弓起来,仿佛无法承受自己巨大的愧疚。马谡不为所动,保持着冰冷的腔调,近一步施加压力。
“我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是迫于无奈,您知道,我还有家人,还有孩子……”陈松的声音充满了无可奈何的苦涩。